约战×史莱姆（14）意料之外的合作

时间稍微往前推移一点。

那是一个虚无而又深邃的空间，周围没有一丝声音，甚至没有时间的流逝。唯一的物质，便是那流动的暗蓝色灵力。

[唔…… ]

(资料图)

在一片沉寂之中，青银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全身都是仿佛触及「魂」的疼痛，犹如被千刀万剐一般，与之同时袭来的是极度的虚弱与无力。

（看起来..是成功了呢...）利姆露内心如此想着

在与「始源」的战斗之中，最后一刻，利姆露打碎了空间，但还是没能逃过【□□□（Ain）】（无之天使）的攻击——这是始源所认为的。因为无之天使的能量确实已经接触到了利姆露，并且在此之后，利姆露的所有反应也已经消失殆尽。

然而，就在虚空之神（Azathoth）的反转后，这场战斗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这场战斗，作为异界人的利姆露有着一个绝对的优势，那便是始源对于她的力量的未知性。最后一刻，击碎邻界不过是幌子。而利姆露真正的目的，则是要展开那能够无效一切权能的【虚数空间】。在始源释放最后一击的同时，将自身藏匿于虚数空间，并让始源误以为自己已经死亡。

不幸的是，利姆露终究没有躲过无之天使的攻击。在不断让自己保持理智的同时还要击碎空间，并且要在不让始源发现的情况下打开【虚数空间】。对于当时的利姆露来说，精灵的肉体要完成这些操作已然是极限了。

况且，对她来说能力的未知性是相对的，她也不知道因作为异界人的「始源」的能力。因此，有着优势的同时，也有着极大的劣势。

（不过……三个天使吗？十香、琴里她们，都只有一个呢。不愧是始源精灵啊…）

利姆露缓缓起身，周围的暗蓝色灵力也似乎受到感应。当她触碰到这些灵力之时，就像踩在了一块无形的屏障上，每一步踏及，便如同水面激起圈圈涟漪。

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先前炸裂的右手以及身体的两处贯穿伤早已因反转力量而恢复，但伤口处的痛觉以及因灵力使用过度而造成的撕裂般的痛楚依旧存在。

现在的利姆露，处于一种反转与未反转之间的状态存在，这是利姆露在反转的过程中被【虚数空间】强行中断的结果——通过暴食之王压制反转程度，只能使用虚数空间一种权能即可。而现在，这种状态也因处在虚数空间中而停止了。但，更棘手的是附着在身上的无之天使的力量。

（ 就连【虚数空间】都无法将其无效化吗……？）

面对无视一切法则的力量，能将原虚数空间的权能这么大限度地使用，已经是万幸了。但，一旦脱离【虚数空间】，无之天使的力量便会立即生效。届时，等待利姆露的，便只有崩坏，而后灰飞烟灭。

利姆露便尝试用剩余的灵力发动【暴噬】，企图剥离无之天使的力量。然而回应她的，是贯彻灵魂的痛楚，以及被剥离的那少得可怜的灵力。

无止尽地，利姆露不断使用着【暴噬】将无之天使的灵力一点点地剥离，代价却是无数次的剧痛。一次，两次，三次……不知多少次痛苦的剥离后，一团无形的庞大灵力终于成形，在半空中飘浮着，时不时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彩。成功地，无之天使的力量终于被剥离出来，并且被【虚数空间】限制住。虽然无法将其无效化，但这就足够了。

[呼… 呼… 呼……]

利姆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浸湿了灵装。直至无之天使的能量完全被剥离出来后，那痛楚才减轻几分。

从前，成为魔王，帝国战争，天魔大战，自己也曾这样命悬一线，或是面临巨大危险。 可自己却完全没有担忧过的印象，反而是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是把这些都安心地托付给某个人一样。但，那是谁呢，有这个人吗？

想到这里，利姆露的头又毫无征兆的痛起来。随即，她放弃思考，开始筹划下一步的对策。自己还得解决现在处于反转与未反转之间的状态的问题。可按现在的状况看，灵力也所剩无几，仅凭【暴食之王】根本无法压制反转灵力，可谓是油尽灯枯。

(果然只能等灵力恢复了吗…虽然这里没有时间流逝，但是折纸和始源一事还是要尽快告诉士道君啊。 ）

利姆露不禁感到一丝焦虑，可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

（利姆露小姐，听得到吗？）

（这声音…..你是，时崎狂三？ ）

（啊啦啊啦，看来利姆露小姐还是安然无恙呢。 ）

（你什么意思？）

（被那家伙追杀还能生还，你果然很特别。）狂三轻轻笑了笑

（你在监视我？）

（正是。）没有避讳，狂三答道

（那么。你为什么能跟我聊天？在这【虚数空间】内。）

（得益于我向你射出的那发九之弹（Tet）呢。）

（什么？）

（九之弹的能力是可以与射中的对象超越时间进行链接对话。先前的战斗中，在射出七之弹（Zayin）之前，我先对你射出了一发九之弹作幌子。虽然被你吞噬了，不过意外的还能发挥作用呢，真让人吃惊。）

望着面前的虚数空间，利姆露也很疑惑为什么狂三的能力能够发挥作用。照理来说，在这空间内，一切权能都无法发挥作用。但片刻之后，她懂了。

虽然无论是否反转，自身持有的数据依旧相同。但在这个自己处于反转与未反转之间的节点，暴食之王的胃袋空间意外地被保留了下来。虽然九之弹所附着的是作为天使的暴食之王，但由于天使就是她自身的原因，所以九之弹也就相当于在她自己身上。

之所以没有受到虚数空间的影响，是因为胃袋和虚数空间是两个分开的空间。所以九之弹与狂三的链接，或是直接说利姆露与狂三的链接并没有虚数空间隔绝。偶然的这一点，却形成了没有人能切断的，最为安全的通话。

（那么，作为一个想除掉我的人，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利姆露反问道

（这个啊…因为，我的主意变了，我想与你合作，利姆露小姐。）

（喂喂，你不会是想要我的力量吧？就像你接近士道君一样。）利姆露想起了之前初遇狂三后，琴里曾向她谈起过狂三，以及她真正的目的。

‍（啊啦，那么利姆露小姐会给我吗？）

（先告诉我原因。）

（这个嘛……）狂三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与先前截然不同。

（因为，我要用这股力量回到三十年前，杀死最初的精灵。）

（杀死始源？ ）

（没错。）

（恕我拒绝。 ）利姆露虽然不知道狂三和始源之间有什么瓜葛，但借出力量这一点。她并没有同意。

（即使用你的能力回到过去，你也打不过她。况且，她还有棘手的第三天使。）

（库库库库库，就知道会被拒绝呢。不过，如果你我联手呢？据我所知，利姆露小姐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而且，也想找她。我的话，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那家伙的事哦～）

（我和她当时的对话，你听到了？ ）

（偷偷安放一两个分身并非难事 。况且，有【九之弹】。）

（……的确，我也想从始源口中弄清楚她送我来这个世界的原因，以及，离开的方法）  

一丝疑惑从利姆露内心闪过。从前自己可是能在地球与主世界之间往返自如，并且能力也不受地球那个世界的限制，现在怎么如此狼狈了？

（那么，利姆露小姐的意见是？)狂三打断了利姆露的思绪

（……）

利姆露沉思了片刻。自已和狂三有共同的目的，那便是始源。那么合作未尝不可。况且，自己现在所掌握的情报也不多，与其合作也许能了解到更多。

（可以，我同意与你合作。不过，你得先用你当时修复断肢的能力，帮我一个忙。）

（？你是说四之弹（Dalet）吗？）

利姆露将自己现在的状况向狂三讲述了一遍。虽然对此有些诧异，不过狂三还是同意了帮助利姆露。

（那么，你先从你的什么空间里出来吧，暴走一瞬也没有关系。感应到九之弹，我就能马上到你身边的。）

（我知道了。）

对于自己出去后狂三会不会作出什么趁机杀死自己的行为，利姆露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狂三如果不帮自己，那么自己便会暴走。在空间天使面前，狂三那所谓的【影子】可是会被限制住的。如果狂三不使用四之弹，那她反而会有被自己杀死的风险。

怀着这样的把握，利姆露动用仅剩的一点灵力发动【暴噬】压制住自己，打开了【虚数空间】。狂三是否能够合作，她要自己去评判。

◇

狂三没有食言，成功地用四之弹（Dalet）帮助利姆露控制了反转灵力，利姆露得以恢复正常。并且此后，狂三也没有做出其它的举动。

此时，外面的世界已是深夜，人们都已入睡。通过【影子】，狂三将利姆露带到了一处废弃的大楼中。

[狂三小姐，这里是？]

[叫我狂三就好。这里是我的一处据点，先暂时先在此处休整一下吧，利姆露小姐。]

[啊啊，也是叫我利姆露就可以了。]先前追杀自己的人突然这么亲切，利姆露反到有些不适应了。不过想来，也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性情吧。

狂三端出食物和茶水，两人好似许久未见的故友。借着月色，两人开始互相交换情报

[那么，狂三，「始源」的事情，可以跟我讲讲了吗？]

[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听听利姆露你的故事，再对始源的事情进行整合。]

[是吗，那也好。]既然是互换情报，利姆露也便没有太多顾虑。并且从狂三的举止中也看得出她的诚意。

身为史莱姆的事情简略地讲述了一下，魔王的身份也直接阐明。重点则是在「永夜」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原来如此，来自异世界的史菜姆小姐吗？不，史莱姆应该是无性的吧？不过来到这里却意外地是女性呢～不过和我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狂三盯着利姆露胸前的飞机场，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不是重点吧！]利姆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看向狂三，再看看自己，心底顿时升起一种落差感。

[是是，我知道。]狂三捂着嘴，努力地憋笑。

[另外，还有一件事。]利姆露话锋一转，回到正题，[我对来到「永夜」前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来，就像被消除了一样。]

[这样啊……那么，要不要试试十之弹（Yud）？]

[那是什么？]

[可以知道被射中的人过去的记忆，即使被人抹除过的也可以找回哦。]

利姆露迟疑了一下，这么快让狂三接触自己的记忆，总有些不安。看到利姆露的担扰，狂三笑笑说道

[放心，【十之弹】的效果是有限的。况且，我也不想看多余的记忆，脑子会炸掉的。]

[那就…来吧。]一番思想斗争后，利姆露还是决定以主要目的为重

………………

〈呯——！〉

一声枪响，利姆露的记忆瞬间涌入狂三的脑海。但在接触到这些以后，狂三却是眉头紧皱。好一会，她才缓缓开口

[真奇怪….你到永夜之前的记忆，并不是被消除过，而是完全没有！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什么记忆，亦或是昏迷。你最后的记忆似乎是在办公室批着文件，对吧？]

在狂三的述说下，利姆露才逐渐想起，好像是这样。自己在批着文件，好像还和什么人说着话，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狂三叹了口气，对利姆露说

[想必，是在你失去意识期间，发生了什么吧。]

[……]利姆露内心闪过一丝担忧。虽然红丸等人的实力是实打实的，但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存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利姆露转移了话题

[那么，狂三，我的故事讲完了，接下来该你了。]

[说得是呢…那么就给你看看吧，精灵的真相，还有我的过往……]说着，狂三缓缓走向利姆露，将左手放在利姆露肩上，一段记忆在利姆露的脑海中呈现……